與往日的慵懶不同,今日早晨精神異常的振奮。
昨日適逢農曆十五,奉了鮮花、五色線與清香給護尺神王,沒想會看到那香灰落在奇怪的地方。
前往雲林的路上十分順利,先前訂錯的車票,也剛好雲林友人與男友前天外宿,可以順路接送。
出遊總是開心的,總是有點意外才叫旅行,所以即便知道回程的車票沒有著落,也不影響此刻的心情。
手扶梯緩緩降落,向外望去,有一種純樸的風采。
雲林友人的紅色小車車已在樓下候著,友人引領期盼著,遠遠地與之相望,我倆隔著玻璃揮揮手。
一出站門,感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、壓抑的氛圍,但也因為很淡,很快就被與友人相逢的喜悅給沖散。
一路的談笑風生,行李安置好後,我們先去拜訪了六房媽。
友人曾與我們說過六房媽的故事,因當地的特殊文化,六房媽會在五個鄉鎮中輪流侍奉,而今年在下埤頭紅壇,Google Maps上面還可以見到廟方的貼心,標示了六房媽在此的時間——110-111年六房天上聖母五間厝股(下埤頭)紅壇。
駛入鄉間小道,沿途的燈籠像是引導,也像是歡迎。
剛點好香,跟著友人一同參拜時,右手食指突然被燙了一下,仔細一看,什麼也沒有,只有食指關節處微微透紅,可能是自己想多了。
孰知在離開前,疑似被燙的地方卻開始發紅起泡。
我與友人回頭去擲筊了。
六房媽貼心的賜予我們一人一個平安符,也指示最近不太平,要多加注意,當下就把原本的行程景點砍去了一半。
雖然無法走預定的行程有些可惜,但看了看我們這群「老弱婦孺」,想想也是算了。
也在離開後,我終於知道為何不太平靜了。
這路上時不時的出現大大的奠字,路上偶有擦肩而過的禮車,大抵上也是注定了這兩日的不平靜。
行程變更了大半,我們也就隨性在老街走了一圈,早些回友人家準備烤肉。
友人家是傳統的三合院,不禁讓我懷念起鄉下的阿嬤家。
阿嬤家的大稻庭一直都是兒時玩樂的空間,不過在阿祖百年之後,阿嬤與阿公就不再住那了。
友人家的稻庭雖然不大,但也是整潔乾淨。
烤肉結束,我們就在稻庭鋪上了墊子,躺下數著星星,也是愜意。
就在我以為今日已平安渡過時,沐浴時,樂曲響起。
那樂曲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,持續了數十秒,嗩吶與鑼鼓齊聲響,竟是神明出巡的朝氣蓬勃。
如是神明出巡,大抵也沒什麼大事,不過帶著保心安吧。
招呼所有人戴上平安符,夜深人靜,該睡了。
半睡半醒之間,右胸的舊傷復發,微微抽疼,不稍片刻,像是有什麼東西打通似的,左半的橫膈膜,整條灼燒發疼。
翻來覆去,赫然發覺,我看不見自己,自此夢醒。
旁邊的友人睡得安穩,萬籟俱寂,定眼一看,友人的模樣不同以往,但我卻可清楚辨別。
彷彿意識到了什麼,再次夢醒。
這次切確的醒來了,手是手,腳是腳。
* * *
昨晚睡得不甚安穩。
用完早餐後,前往五年千歲廟。
聽友人曾說過,五年王爺很兇,以至於踏入廟前,都還在猜想這間廟會是怎麼樣的感覺。
結果是,端莊威嚴卻也祥和。
友人也頻頻反應五年王爺今日很和藹,與過往的感覺很不同,讓人不禁懷疑,之前究竟是帶了什麼樣的洪水猛獸?
原本拜訪完五年王爺後,要去有名的五年千歲公園走走。
前提是,那香灰和煙沒有不停的掉與不停的薰。
原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,回頭看了看其他同行的友人們,看那正常向上飄渺的煙,我很認命的在拜完一輪後去擲筊了。
除了太陽星君指點了一些修行上的問題外,五年王爺讓我們回程前再去找六房媽,也另外給了一個大難題。
友人家的塔位。
這讓我有些困擾。
涉及一個家庭的隱私,我不確定我們是否可以管這件事情。
但這兩天受了友人熱情的招待,最後我還是代表我們與友人的媽媽聊了此事。
雖然在聊完後,我也清楚的知道,什麼也不會改變,但也沒辦法再多說下去了。
回程前在求得了六房媽的幫忙,拿著符令回家後解煞。
看向天空,那腥紅的滿月透漏著不祥之氣。
心中反而有一種結束了的踏實感。
果不其然,怎樣都買不到座位的火車,突然有了空位,身體也像在排氣一般,有種朦朧感。
回到台南後,那月亮同樣的圓,卻明亮祥和。
在完成解煞動作後,身體一輕,我也終於想到了第一天抵達雲林後,那怎麼都想不到詞彙。
肅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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